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逢玉如今被禁足,可昭和殿外并没有多加森严防备的人手。
从怀瑛能进来就可以看出,霍昀其实并没有真的要禁她的足。
只是不想再让她在跟前晃悠罢了。
逢玉被怀瑛一提醒,当下也立马有了方向。
陈家家宅在礼县,当初礼县还有个世家公子想要求娶逢玉,可是他作风不正派,时时出入青楼酒馆,逢玉看不上,拒绝了好多回。
陈家一场大火波及甚广,就算许多涉事的人被杀了,消息肯定也满天飞。
皇宫卷宗是肯定找不到了,可董婉一家不就是礼县升任的么?说不定就会有新的线索。
逢玉撑手在窗前,一边细细碾着熏干的艾草粉。
突然地,她闪过一个法子。
人出不去,信总是能寄出去的。
她添笔给董婉去了封信,而后问团圆,有没有熟识的太监,在宫内外行走方便的。
她拜托团圆送信,这样不会被霍昀发现。
团圆问起,她只能暗暗伤怀:“我进宫那么久,也该给家里人报报信了。”
团圆没当回事儿,毕竟她也时常拖人往家里去信。
只是她并不知此事对于逢玉的重要性,在张德全来询问近况的时候。
她还懵懂道:“冯姑娘平日也没什么事儿,就磨磨香粉,许是想家了,前些日子还让我替她捎封信出去。”
没成想,张德全转头就向皇帝禀报了。
“信?”
霍昀嗤笑一声,终于找到了她的把柄。
他让张德全不计代价把信找到,呈到他面前来。
出宫采买的太监,时常帮宫内的人寄送些东西,上头就算知道,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。
毕竟人非草木,进宫卖命的也有牵挂。
负责这事儿的突然见到张德全,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,慌得立马跪了下去。
直到听见张德全说的信,才安下心来。
逢玉送的不光是信,还有自己制的香料。
那是先前,她在董家和董婉的娘亲说过的,郁蘅香。
那信里没说多的,只是讲感谢董家给她的残香,让她能照猫画虎地制出一贴,而后便是问董婉什么时候能相约一叙,最近在宫里发生事情繁杂,盼望一见。
郁蘅香,当初陈家香的招牌。
霍昀年少的时候,没少跟在陈家夫妇后头学。
这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了。
此刻,他竭力稳住颤抖的双手。
眉眼沉沉,像是压着暴雨雷鸣。
“张德全,去昭和殿,把冯玉给我带上来。”
张德全很久没见到皇帝这样隐忍暴虐的样子。
他心下一惊,忙去昭和殿传话。
“姑奶奶,你那信里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,皇上现在很生气啊!”
逢玉一惊。
“他拿了我的信?!”
那肯定是看见信封里的香了。
寄出信前,她不是没想过会被拦截,所以刻意托了团圆的手。
只是没有想到,竟然那么快就东窗事发了。
看来霍昀这双眼睛,还真是时时刻刻盯紧了她。
还好逢玉留了个心眼,没在信里多说什么,对于现在的情况,她多少有些准备,不至于方寸大乱。
想定之后,逢玉挺直了腰板,跟着往养心殿去了。
这个时辰,金乌刚落,殿内烛火正依次亮起。
霍昀向来不喜欢伺候的人多,整个殿里空空荡荡,针落可闻。
而他端坐在黄花梨龙衔金珠的案几后,面庞像是隐匿在暗处,只能窥见那双蕴着寒光的眼。